湘江副刊·悅讀|一木倒 萬物生

    2024-09-07 15:25:12

何文珊

如果周末有空，你去爬山或遠足時，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生物，從不知名的野花到藏在落葉堆里的蘑菇，再到各種奇奇怪怪的昆蟲，更不要說還有嘰嘰喳喳的小鳥。但有另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也值得思考：自然山野中那些死掉的倒下的樹木都去哪里了？

答案就是：如同海洋中的“一鯨落，萬物生”，森林里的樹木即使因為雷擊、病蟲害、干旱等原因枯死，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仍然是森林的一部分，甚至比活著的時候更加生機勃勃。

活的樹木通常會分泌一些昆蟲不喜歡的汁液，避免被蛀咬，當它死后，就成了一座自然的建筑，里外上下都被各種“住客”占領——不僅有各種昆蟲，比如蝸牛、蜘蛛、螞蟻等，還有蘑菇、苔蘚、地衣、野草，甚至樹苗等。倒木不僅為它們提供生存空間，還提供水分和營養(yǎng)物質?！兑荒镜梗f物生：樹的第二次生命》（譯林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描繪了各種“倒木居民”的生活，它們要么生活在倒木的不同位置，要么采用不同的居住方式，彼此之間既有競爭，也有合作和共存，還會引來以它們?yōu)槭车钠渌麆游?，一起構建繽紛多彩的倒木“社區(qū)”。

正因為森林里散布著這樣的“社區(qū)”，生物多樣性才得以維持。隨著人們對倒木的生態(tài)價值有了越來越深刻的理解，尤其是它作為昆蟲幼蟲的棲息地和樹苗的萌發(fā)地的價值，人們又把它叫作“保姆之木”。

盡管倒木可以提供復雜的小生境，但從它倒下的那天起，直到住客云集而來，形成一個生機勃勃的“社區(qū)”，需要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時間。而倒木完全分解殆盡，所需時間更為長久，通常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倒木上的住客都為它的分解作出了貢獻，尤其是那些微不足道的細菌和昆蟲。這些將倒木作為營養(yǎng)來源的生物，就叫作分解者。也正因為分解者在森林里無處不在，一歲一枯榮的枯枝落葉才能重新轉化為營養(yǎng)物質，再度進入物質循環(huán)，打掃工作根本無需人類操心。

我們在城市公園和農(nóng)業(yè)系統(tǒng)里較少見到倒木，因為這兩者是受人類干預并為人類服務的生態(tài)系統(tǒng)：城市公園起了凈化空氣，提供游憩空間的作用，通過人工配置植物，達到一定的美學和景觀效果，而農(nóng)業(yè)系統(tǒng)則以提供食物資源為主。要尋找倒木這樣的小生境，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自然林地或郊野公園。

當我們發(fā)現(xiàn)倒木時，不妨觀察一下它上面是不是長了蘑菇或苔蘚，輕輕翻動一下，看看下面是不是藏著螞蟻，細細欣賞死去的樹木展現(xiàn)的生命禮贊吧！

責編：黃煌

一審：黃煌

二審：易禹琳

三審：楊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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