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熊其雨

華容人愛好多、“玩得花”，以城里人為例，喝早酒、打夜牌、洗洗腳、喝冰花，一早一晚，一個上面喝一個下面洗，“中間腰里”還伸出一雙手，神不隆通地飄出個“258”，真正是到穴位。

我們這種從華容縣塔市驛出走的鄉(xiāng)里別，胸?zé)o點墨、背景毫無、吊兒郎當(dāng)，屬讀書而不厲害之徒，只能勉強在長沙歇腳，也屬非典型華容人。要說，在多數(shù)華容人的這些愛好中，我和我的那些悲傷省兄弟，最多占了四分之三，僅僅只是青出于藍(lán)，還沒有遠(yuǎn)“勝于藍(lán)”，真是慚愧。

倘若以喝早酒為例，筆者思來想去，認(rèn)為無非就是一句話：華容有早酒，酒中有深意，問君何處去，千年古鎮(zhèn)塔市驛。

酒中，有何深意？

曹操敗走東山鎮(zhèn)古華容道時，是否醉問：“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p>

宋人陸游入蜀途中，記載了在塔市驛的見聞：“九日，掛帆，拋江行三十里，泊塔子磯，江濱大山也。自離鄂州，至是始見山。買羊置酒?！?/p>

華容人、明嘉靖七年舉人孫宜在《湖西別業(yè)》中寫道：草屋憑湖起，柴門對郭開；竹邊村徑轉(zhuǎn)，花外酒船來。

古人與塔市驛的淵源，似乎都與酒有關(guān)。

茫茫人海，你忙我惘。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fù)，既然愛已辜負(fù)太多，美食就最好不要辜負(fù)了。塔市驛，其實是一個“久久不見久久見”“見了以后還想見”“喝完夜酒喝回魂酒，喝完回魂酒喝早酒”的地方，是一個你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提起塔市驛和喝早酒，不得不提一嘴塔市驛的地理位置，這里曾被譽為長江上的“小漢口”，溯江而上能抵四川重慶，順流而下可至武漢、南京；陸路向西可至益陽、常德上湖南，水路經(jīng)洞庭往南可連長沙、衡陽下廣東，可謂是“九省通衢”。

宋朝時期，塔子磯附近的江邊首次修筑白塔，如“過江之鯽”一樣多的過往船只，也從此也有了航向標(biāo)。夜幕降臨或“魚肚白”初現(xiàn)時，船工和商人沿“塔子磯”碼頭上岸小憩，由此帶來舶來品和本地農(nóng)副產(chǎn)品的集散，于是就有了小型市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隨之而來的是商賈云集、百業(yè)興旺，明萬歷年始設(shè)黃家穴水驛，以通長江和洞庭湖郵傳兩處。簡言之，塔市驛，其實就是有塔、有市、有驛之地。

如果要正兒八經(jīng)地說起塔市驛的早酒文化，我們不妨先拋出前人的一個觀點。在之前的一篇媒體報道中，華容“里手”、華容縣榮華廚師協(xié)會會長潘立新介紹，華容的早酒文化和酒史，可往上溯至三千多年前的車轱山遺址（位于華容縣三封寺鎮(zhèn)五湖村，面積約2萬平方米，是一處新石器時代晚期遺址）。華容人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喝酒和喝早酒的，竊以為，這個說法有待進(jìn)一步考證。

暫且不去細(xì)究罷，有空，還不如到望江樓上望江流,看一江秋水，銷卻幾多愁。

早酒文化與塔市驛的關(guān)聯(lián)性

許多人不禁要問，為何要把塔市驛的早酒文化，單獨拎出來探尋一番？

筆者認(rèn)為，一是文化考慮。民間有句俗語喊“華容彎到塔市驛”，塔市驛位于華容縣城最“北極”的核心區(qū)域，與湖北監(jiān)利隔江相望，早已開通監(jiān)利——塔市驛——楊波坦往返客貨航班船，不僅語言習(xí)慣大致相似，飲食方面更是受到了湖北沔陽（今仙桃市）蒸菜的影響，多種文化在此雜糅交匯。二是食材考慮。塔市驛位于華容“東鄉(xiāng)”，與華容“西鄉(xiāng)”的鲇魚須鎮(zhèn)、插旗鎮(zhèn)等垸區(qū)不同，這里多山水湖田，四季更迭、物產(chǎn)豐富，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山上長的、田里種的，都能就地取材、自給自足，對于富余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農(nóng)戶會想盡辦法到塔市驛工貿(mào)市場臨街?jǐn)[攤售賣，折現(xiàn)以貼補家用。而這些土產(chǎn)品大多被飯店餐館“包圓”，有了好食材，廚藝的好壞和調(diào)料的多少，也只是錦上添花了。三是地緣考慮。塔市驛昔日雖是建制鎮(zhèn)，但為純農(nóng)業(yè)鄉(xiāng)鎮(zhèn)，周邊的江洲墟場、洪山頭、磚橋等地域，多棉農(nóng)、瓜農(nóng)、果農(nóng)、菜農(nóng)和漁民等，過去，老一輩的塔市驛人習(xí)慣在家里做飯，即早上吃飯，這是囊中羞澀的無奈之舉，其實卻為一天的辛勞打下了底子。四是環(huán)境考慮。塔市驛相較于華容縣城來說，交通相對偏遠(yuǎn)、信息較閉塞、流動人口少、過路客少，喝早酒的多是退休的單位職工，集鎮(zhèn)上的街坊鄰居或來街上買菜賣菜的村民，基本上屬“熟人社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早酒喝得舒不舒服，除了人要對路，酒也要對位，尤其是下酒菜要到位。而說起下酒菜，塔市驛的早餐店中多“土貨子”，單憑這一點，豈是縣城某些店里的冰凍貨、預(yù)制菜和“?？怂箍萍肌笨梢员鹊模?/p>

說白了，不管生活節(jié)奏怎么快，農(nóng)村人也會要“窮講究”。這種講究，歸集到喝早酒這件事身上，會反逼店家自覺地把口味做好，因為口味一旦好，就會一傳一十傳十，口味如果“卵彈琴”，搞得“馬馬虎虎”，告花子都不會來捧場。這也就印證了，人們希望花最少的錢，吃到最物美價廉食物的道理了。

如今，“喝早酒”對農(nóng)村人來說，已然成為一種“懶人文化”和市井文化。而這種特殊的習(xí)慣，不僅是一種聯(lián)絡(luò)感情的紐帶或方式，也是幸福生活的展現(xiàn)，更是交流感情、集散信息的需要。一般來說，下館子請客，多則花費幾百上千，而“過早”請客，不過是十多塊或幾十塊罷了，況且誰也不好意思長期吃白食，今天你做東，明天我買單，理所當(dāng)然成了一種風(fēng)尚。

喝早酒，有多早，喝啥酒

喝早酒，其實是個倒裝句，其大意應(yīng)該是：（自己或親戚朋友）清早上去喝酒。

早酒一詞，應(yīng)該是“一語雙關(guān)”，既是說去喝酒的時候天麻麻亮，還很早；又是指，好吃的東西雜且多，想要夾幾筷子稱心如意的，要趁早趕早，不能因為別的事而耽擱噠。

喝早酒，到底要去多早才算合適？其實，凌晨四點不算早，日曬三竿不算晚，這點，也要根據(jù)每個人的職業(yè)行當(dāng)或生活習(xí)慣來看，畢竟喝早酒是個浪漫的事兒。

比如，在華容縣城某個犄角旮旯，一些夜宵攤主剛推車回家，不消個把小時，原本的夜市區(qū)搖身一變就成了早市區(qū)。凌晨四五點，燈火搖曳處，到菜市場送貨和進(jìn)貨的各式販子，從豬場剛丟下殺豬刀的屠夫，從近郊來城區(qū)賣菜的菜農(nóng)戶，早已快人一步點好早餐、倒好谷酒，擼起袖子就著鹵菜喝上了。而到了早上六點多，早起的爹兒們，則提著茶壺慢悠悠地來早餐店指這點那，再要些散裝白酒，邊獨酌邊“搖鈴子”：“老二，快起來哦，請你喝早酒哦，屋里的事管那么多做么子，先坐噠‘暈’二兩再說！”

至于早上七點或夾幾個澄漿團子上學(xué)的伢兒，以及穿得“人模狗樣”的各類領(lǐng)子人物，都是上班途中順便“過早”飽肚，少了酒的陪伴，那怎么能夠叫做“喝早酒”呢？

農(nóng)村人喝早酒，顯得更為散漫而隨性。而如果要說起塔市驛的早酒文化，本地人應(yīng)當(dāng)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塔市驛早酒文化應(yīng)該是起源于碼頭文化，塔市驛古代是驛站，近代大型運輸以水運為主，長江航道尤為發(fā)達(dá)。塔市驛作為長江入湘第一港，華容縣及周邊縣市的大型貨物那時都從塔市驛碼頭出入?！焙舷娼聟^(qū)宣傳工作部干部、華容縣東山鎮(zhèn)塔市驛人黎中華告訴筆者，在他兒時的記憶里，當(dāng)時碼頭這段堤壩是一段打開的通道，碼頭停靠的碼頭直通后街。與此同時，平行于大堤連接前街和后街之處有一條青石板路，兩邊商鋪林立，均為兩層的木混結(jié)構(gòu)，一層為門面，二層為住家。一層門面里五金、食品（分炒貨、蛋糕、發(fā)餅、和飲食店、瓷器、百貨、日雜、鐘表維修、理發(fā)、鐵匠鋪、油坊、茶館含說書等諸多業(yè)態(tài)。至于賣油條和賣包面的，一般是挑擔(dān)不占門面的。塔市驛喝早酒，最開始就源于這條街，這條橫街西至現(xiàn)在的深水碼頭叫上磯頭，以東至豆精廠為下磯頭。

值得一提的是，舊時，因大型貨輪?？克畜A碼頭的時間都為傍晚至凌晨，當(dāng)時喝早酒的主體為碼頭的搬運工、送接貨運的老板及伙計，上下貨完成后，忙了一個晚上拿到工錢的搬運工，上下貨到了位的老板和伙計，干脆安下心來“歇歇腳”，臨時補充點食品，喝點當(dāng)?shù)胤诺纳⒀b酒御寒。

塔市驛人喝早酒，主要是喝些什么類型的酒？筆者的二伯熊安國今年68歲，據(jù)他回憶，20世紀(jì)70年代時，塔市驛人喝的酒，售價為7角五分錢一斤，為華容國營酒廠旗下的門市部售賣的金剛兜酒（金剛兜為百合科菝葜屬攀援灌木植物，有祛風(fēng)除痹、利濕祛濁、解毒散瘀等功效，可治療風(fēng)濕痹痛、疔瘡癰腫等癥狀）?！澳菚r候谷酒、高粱酒還不普及，蠻稀罕?！毙馨矅f，他年幼時到塔市驛街上，看到喝早酒的人坐在布棚子或竹棚子下，菜不多，喝酒“按好多錢一盅算，自己帶酒去不行，必須要喝店家灌好了的酒”。

據(jù)熊安國回憶，20世紀(jì)60年代時，家里姊妹多、經(jīng)濟條件差、沒條件讀書，父母只顧忙農(nóng)活，基本冇得時間管屋里，當(dāng)時還是個伢兒的他每天上山砍柴、撿柴，捆扎成齊整的兩大捆后，早上四點多鐘就起床，砍一根樹枝做扁擔(dān)，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柴火挑在肩上，從沉塌湖邊的熊家門出發(fā)，走肖家橋抄近路到桂竹村附近，再插到塔市驛集鎮(zhèn)上賣，要走足足兩個多小時，一塊五毛錢一擔(dān)的柴火，上街就被人買走了。手里有了零花錢，看到攤擔(dān)歇在屋檐底下做早餐，賣些包面（餛飩）、掛面等，聞起來“香通噠”，就咬起牙齒點一份五角錢一碗的面，碼子呢，則是肉末和榨菜，“那時候普遍條件不好，肚子都搞不飽，喝早酒的人很少”。

生計都是問題，還哪有閑情喝早酒！難怪，華容縣東山鎮(zhèn)塔市驛人、湖南省紀(jì)委原常務(wù)副書記趙焱森，曾頗為遺憾地在《塔市驛的古今情愫》一文中寫道：塔市驛的小吃也是有名的，我至今記憶猶新，例如：碗糕、狀元糕、圓包子、尖角包子、金果、麻丸、糯米粽子、糖糍粑、油粒粑等等，尤其小麥粉做的大切糕，十分松軟可口，我小時候多少次在店鋪前徘徊，都因為價格高了買不起，只好悻悻而歸。

喝早酒，誰來喝，吃點啥

華容縣東山鎮(zhèn)塔市驛社區(qū)黨總支書記、居委會主任金登榮說，塔市驛人喝早酒的歷史，或許最早可追溯到民國時期，喝早酒，其實既是一種市井文化，也是從舊社會到新社會的一個歷史傳承和歷史見證?！澳菚r候喝酒冇得什么菜，喝的都是一點‘枯皮酒’！條件差一點的看人喝酒（喝光酒），稍微次之的搞幾顆蘭花豌豆喝酒，條件好點的喝一點豆腐酒（上素不上葷）。”金登榮回憶。

黎中華告訴筆者，在物質(zhì)貧乏的年代，最簡單的下酒菜就是蘭花豌豆。賺了錢的富足點的，偶爾可上點鹵菜（鹵的豬肉皮和內(nèi)臟）。飽肚子的則以堿面為主，其他還有包子、饃饃、豆巾、粘米團子、油條、包面、糍粑、糯米“欠子”，等等。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喝的酒也以本地槽坊放的谷酒為主，比較好的酒是蕎麥酒和從湖北打來的高粱酒。

而隨著公路的發(fā)達(dá)，水運逐漸沒落，昔日的舊碼頭早已沒有大貨輪?？?。塔市驛的熱鬧繁華，也轉(zhuǎn)移到老電影院中心廣場一帶，且喝早酒的人主要以上街買賣柴火、把子、小菜、雞子和瓜果的村民為主。喝早酒，也由以前的碼頭文化轉(zhuǎn)為集市文化。酒呢，還是以本地自釀糧食酒為主，請客的主家也有上瓶裝酒的。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物質(zhì)的豐富，下酒菜也逐漸豐富。請客講客氣的，主要講究爐子多,干鍋的雞魚鴨牛，時令的鱔魚、泥鰍、龍蝦。其次，吃席的蒸菜也上了，蒸魚、肉、排骨和土雞等，鹵菜也從原來的豬肉鹵增加到牛肉、雞蛋、豆腐、海帶、火腿腸、千張、牛骨頭等素鹵，講究葷素搭配。最講排面的主家請客時，一般不點小菜，如客人是從城里來的，特別想要吃小菜，最多上些時令的藕梢、雞棱梗子、野菱角米和洋芋頭等。

黎中華認(rèn)為，塔市驛人喝早酒的特點：一是時間要早，頭天約的，第二天六點就打電話來催了，想睡懶覺的搞不成器。二是要人齊，如果桌上的人喝早酒時，碰到了來往近的同學(xué)、戰(zhàn)友、親戚，要拉著他們上桌“搭伙”，還要向來人解釋半天，生怕得罪人。三是菜要新奇特，鍋里有一條野生魚，或帶一個土雞子，就說明請客的人夠客氣。四是要酒好，帶的酒好，說明東家客氣，而應(yīng)約去了的不喝酒或喝少了，他們喝白酒而你喝啤酒，這就是典型的看人不來。五是要氛圍好，路邊或橋頭，幾根竹篙子撐的油布下，幾張舊桌子，幾條小凳子，風(fēng)兒一吹，感覺就來噠。尤值得一提的是，華容的男人愛吹牛逼，華容土話叫“洋五六”，把煙一叼起、二郎腿一翹起、檳榔一咬起、手機一玩起、段子一說起，幾杯酒下肚，一桌人圍得一起喉嚨都喊嘶，喝多了“華容都是我的”，反正就是威武噠、不信邪。

筆者走訪了解到，如今的塔市驛各條街上，喝早酒的館子有10家，包子鋪有2家，包面館有1家。以喝早酒的店子為例，下酒菜攏共分為涼菜類（鹵菜類）、炒菜類、蒸菜類、火鍋類。涼菜，除開油炸花生米和蘭花豌豆之外，其他就是鹵制后的豬牛雞鴨副改刀擺盤，上桌前淋一小勺剁辣椒或豌豆醬，再拌勻些生抽、麻油汁水之類。炒菜就可365天不重樣，比如，春天的韭菜炒豌豆米、夏天的炸整辣椒、秋天的秋辣椒炒茄子、冬天的豬油炒菜蕻子，不需施太多“粉底”，味道也絕妙。蒸菜類，則是根據(jù)時節(jié)變化而調(diào)整，比如蒸豆腐丸子、烀雞子、蒸魚、洋芋蒸排骨、蒸蓮藕、蒸菱角米、蒸豆角米、蒸蛋餃、剁椒蒸水芋頭、蒸蘿卜絲、蒸茼蒿、蒸菜蕻子；火鍋類，則以魚、肉為主食材，也有老人家喜歡吃的五花肉煮水豆腐，湯汁清澈，豆腐中有細(xì)孔，有奇鮮。主食或其它，則以米飯、油餅、油條、包子、饃饃、豆巾、發(fā)粑子、豆?jié){、飯米團子、面條、包面、蛋炒飯、蛋炒粉、湯圓等。酒呢，則有糧食酒、啤酒、紅酒和各種瓶裝酒，花樣之多、品類之盛，真正似走進(jìn)了“大觀園”。但是話說回來，喝早酒時搞個高腳杯裝洋酒，是不是有點太“土狗子做洋狗子叫了”？

華容縣東山鎮(zhèn)塔市驛人，湖南餐飲文化大師、湖南愚人智創(chuàng)品牌策劃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長沙龍鳴廣告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余信達(dá)深有感觸地說，塔市驛的早酒，一般天剛蒙蒙亮就開始，來喝的多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老街坊，大家坐在簡陋的小桌旁，一邊喝酒一邊聊家常，熱鬧非凡。喝早酒不只是為了酒，更是一種社交和放松。有人來晚了，還得自覺“打酒罰自己三杯”，這是規(guī)矩，也是情誼的表達(dá)。

其次，塔市驛的早酒特點就在一個“講究”，不僅講究菜品的地道，還講究人情味。你請我，我請你，今天誰家請客，就得早早打電話召集，喊一嗓子“起床喝早酒”，沒人愿意掉隊。這種獨特的儀式感和社交氛圍，是早酒文化的一大精髓。說到菜品，塔市驛“蒸豆腐丸子”是經(jīng)典的早酒菜，做得好才能稱得上“鎮(zhèn)店之寶”。比如，豆腐和豬肉比例要得當(dāng)，豆腐過多則松散，肉多則失去嫩滑的口感，加點泡米花等，即緊實又保持了滑嫩口感；蒸的時間必須掌握在七八分鐘左右，時間過長丸子會失水變硬，時間太短則不夠入味。塔市驛的早酒，喝的是情感，品的是心意。每一杯酒，每一道菜，都是對過往歲月和人情世故的細(xì)細(xì)咀嚼……

眼下，又有數(shù)月未歸，不知塔市驛這條街上的小店子，是否又換了裝潢？不知道得閑陪你我喝一杯的人兒，是否還各自安好？而我呢，只想坐擁華容人喝早酒的那份恬淡和浪漫，向往這一份灑脫與自在。心中有酒，眼中有愛，喝與不喝，又有何妨？

快，到塔市驛去！來不及了，快上車！

責(zé)編：何婷

一審：何婷

二審：范焱

三審：丁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