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副刊·悅讀丨少年心事的審美呈現(xiàn)

  湖南日報·新湖南客戶端   2025-02-01 07:44:41

文|鄧湘子

從奔流回旋的水波中看到一匹又一匹奔馳的馬，這是龍章輝筆下陽光少年的獨特眼光，這是一個敏銳而多思的少年，是一個生活多艱而精神明亮的少年。龍章輝新近出版的散文集《騎著水馬去遠(yuǎn)方》（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用十八篇作品從不同的生長點釋放出少年成長的生命感覺與生長能量，賦予了感染讀者的審美力量。

開篇《心里有匹馬》寫道：“沒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有匹馬兒。每當(dāng)黎明到來的時候，它就在門口靜靜地等著我。新鮮的晨光將它棗紅色的毛發(fā)梳理得分外耀眼。它那濃烈的鼻息和越來越繁密的鳥語糾纏一氣，一遍又一遍地推搡著沉睡中的我。我一骨碌起床，揉著惺忪的眼睛，背上書包走出家門，摸摸馬兒那俊朗的臉龐，然后按住馬背一躍而上！駕——一個明亮的少年，策馬躍過小溪、田野和山崗……”清新生動的文字清晰地描畫出了少年的輪廓和他心中的渴望。

這個少年的日常生活，是結(jié)伴上學(xué)、上山砍柴、下河摸魚……他在上學(xué)“經(jīng)過架在小溪上的獨木橋時，被惡作劇的同學(xué)左搖右晃”，他扛柴回家的山路上，“突然聽到一只鳥兒在叫我的名字。聲音是那樣清晰，仿佛就在耳邊鳴響”，他放牛的時候“牛套索不慎被牛尾巴掃到了，牛兒狠命一卷，居然將我連索帶人一并卷翻在地”……這是一個生活在偏遠(yuǎn)山村的少年，一個好奇、敏感、多思的少年。他不是翱翔于空中樓閣的天使，而是身處真實生活的人間少年。他心思敏銳，生活中有著各種欣悅與煩惱，他想象力活躍，強(qiáng)烈地向往遠(yuǎn)方。

馬是具有生命活力的象征，一匹“棗紅色的毛發(fā)”的馬，是少年心靈中躍動的精靈。馬的形象被賦予了理想色彩，承載著少年的向往和希望。

那匹深藏在少年心里的馬，在《騎著水馬去遠(yuǎn)方》一文里更為鮮明生動起來。少年的“父母因為性格不合，很長時間都在鬧離婚”“每天放學(xué)我都不想回家，一個人呆坐在途經(jīng)的水潭邊……我注意到了平日熟視無睹的漣漪，忽然覺得這些漣漪酷肖一匹匹馬兒，從上游奔騰跌宕的急流中躍出……”這篇作品寫出了少年內(nèi)心深處的心事，他三次走近水潭邊，心里眼里的水馬各不相同，他心中的情感流動通過水潭里的漣漪得到文學(xué)形象化的表現(xiàn)。

在散文集《騎著水馬去遠(yuǎn)方》中，作者以飽滿的激情與豐沛的想象力，整體性地創(chuàng)造出了這樣一個明亮的少年形象。即使在那些沒有寫到馬的篇章里，少年的心事、感覺與思維也始終貫穿其中。龍章輝善于抓住少年的心理特點，將他的生活際遇與敏感的內(nèi)心活動結(jié)合起來描畫。這個少年，凝聚了作者自身的成長感悟，有著作者對成長記憶的沉淀與提煉，對自然現(xiàn)象的用心觀察，對社會人生的幽微洞察，也有著作者對當(dāng)今少男少女成長狀態(tài)的觀察與體悟。作者不回避生活中的艱難，不隱晦心靈里的暗流，恰恰是少年內(nèi)心深處那些必須面對的不如意、不快樂，激活了少年的內(nèi)心向往與想象。

龍章輝把少年所面對的世界描繪成了可感可觸的畫卷，更把他搏動的心跳寫成了一道光，去照亮他走向遠(yuǎn)方的路。

責(zé)編：萬枝典

一審：易禹琳

二審：曹輝

三審：楊又華

來源：湖南日報·新湖南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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